2009年4月28日 星期二

交大山社,我的 (四) - 大霸北稜

大霸北稜是我的第一支長天數隊伍。大霸是大霸尖山,所謂的稜線照字典上的寫法就是兩個山頭最高點間的連線,所以大霸北稜就是大霸北邊的稜線了。


現在去回頭想這支隊伍,其實也只能想得起來片段和一些美麗的風景而已,畢竟也是快十年前的事了。如果我沒有誤植隊伍的印象的話,我記得這支隊伍是在農曆年假還沒結束前就準備要出發了,好像是初二還初三吧。我已經完全想不起來為什麼當初家裡會允許我去爬這種那麼接近農曆年的假,但我們還是出發了。公裝是在當貴和慧瑜當時的家分的,我還記得大致上的擺設。我也還記得,在分公裝的時候似乎在播有超級任務的綜藝節目,我已經忘記是哪個節目了,超級星期天嗎?然後是卜學亮在唱「子曰」:「孔子的中心思想是個仁,仁的表現是......」


爬山的回憶總和暈車這件事是好朋友,這次的苦主是玉芬。我記得玉芬吐得很慘很慘。好像到很晚才上山吧。那也是我第一次住九九山莊。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九九山裝之後的路了,好像也是遇到寒流冷得亂七八糟。可是我記得九九山裝之後我們是住中霸山屋,那時候很擔心因為天氣太爛而撤退呀,那時候的中霸山屋冷冷黑黑濕濕臭臭的。


再來的記憶已經是要過中霸山屋的了,我現在有點搞不清楚那一幕到底是在哪裡了,可是在我記憶中確實有一幕整個眼前風景都被凍起來的景氣。再來就是中霸山屋後面的魔鬼兩百公尺,那一段路面完全被凍住了。我記得我們有上冰爪,拿了冰斧,我也用上了賞雪隊時教的技巧,但還是摔得七葷八素的。


再來就是找路了,這支隊伍因為是逆走,常常會找不到路。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很嫩,找路的時候幾乎都派不上用場,找路找了很多次,印象最深的是在一條溪溝旁邊找上切路,他們找很久都找不到,但我那時候也只能坐在那邊等他們而已。也有好多段是走錯又走回來的路,我本來就有懼高症,我還記得那時候有一次走錯路,好像走過去之後路塌了一小段,然後發現走錯了要回頭,那個地方卻只剩樹根而已。我說過了我有懼高症,所以那時要踏在樹根上時我完全是鼓起勇氣才踏出那一步的。其實日後有更多的危險地形,相較之下那個樹根也不是最可怕的,但我卻一直對那個樹根和那一步印象深刻。我到現在也還記得當時聽說走錯路的忿恨感覺。


而我的第一次墜落也發生在這裡,我只記得走到一個地方,然後忽然就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而且還看到天空。那次還好是摔在一大片柔軟的落葉和松針上,但其實說墜落也沒多高,印象中大概就是兩三公尺而已吧。


再來就是當時的人物了。那是我對當貴和慧瑜有印象的第一次爬山,不過真正有印象的是婉瑜學姐。說真的,交大山社的女性社員或許一直都不多,但每一個都很有自己的特色。婉瑜學姐就是浪漫派的第一人吧,我還記得那時候他沿路教我們認植物,現在我幾乎都把植物忘光了,只記得猴板凳而已。還有來插花的小P學姐,我現在雖然已經忘了她的樣子,可是我還記得她說的八通關鬼故事,她說她們那時候做研究有和原住民一起爬山,而不知道是哪一次有一個原住民在山上無意間觸犯了禁忌,就說他看到了好多日本兵,最後精神失常,然後就失蹤在山上的故事。


其實那些美麗的風景我現在也多少都還記得,我記得那條閃著陽光,有著綠色大石頭的美麗溪谷,我也記得我在那山上翻過的許多倒木。其實爬倒木和協調度有很大的關係,而我總是不協調,那時候和小馬還不熟,可是就聽他們說小馬很會翻倒木,常常一下就翻過去了。那些很大的樹木我也多少都記得,只是我再也無法用文字寫出來了。


我記得最後的時候,我們似乎是要往一個原住民部落下山,好像是司馬庫斯部落吧,隨著那時候越來越接近部落,部落裡傳來的卡拉OK聲音也越來越大聲。其實他唱的很難聽又很吵,可是我那時候還是很興奮呀,因為那是文明的聲音。而在下山的時候,司機開過一條山溝,就把垃圾隨手往車外一丟,我們嚇了一跳問他怎麼可能這樣,他說不要緊那邊是垃圾場。此時車子轉到了山的另一面,山溝赤裸裸曝露在我們面前,那是一條垃圾組成的河流,延著山溝至少流了兩三百公尺,滿滿都是垃圾。


大霸北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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