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3月6日 星期六

Alanis Morissette - You Learn

在這裡的時間轉眼也所剩無幾,在那些獨自一人一言不發的夜裡,我總喜歡聽著音樂。有些音樂是邊聽會邊讓人覺得,有把這樣的音樂帶來這裡真好的。Joni Mitchell 是一個,Herbie Hancock 是一個,而Alanis Morissette 當然也是一個。


在這裡,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在前路茫茫的森林裡走著,一切看似美好,卻又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我常常會問自己,來到這裡到底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但我總答不出來。扣掉最明顯的第二外語不論,扣掉錯過好幾場好朋友的婚禮不論,錯過了好多溫馨的場合不論,我沒有辦法具體的講出來,到底得失是什麼。可是,我知道,在我身體的某些部分,在我心裡的某些角落,我知道自己不一樣了。我沒辦法知道這樣的轉變是好是壞,我以後會哭還是會笑,但我始終相信,任何事情都有其意義,只是我們須要自己找出來。如果能認真過生活,總是可以學到一些東西的。


在以前念碩班的時候,我跟的是英明神武冰雪聰明個性好人又帥氣的卡老師。那兩年我們大概都一直在想實驗,檢討為什麼會失敗,設計新方法,或怎麼改進。常常花了很多時間,只發現原來某個方法是不行的。我還記得某一次卡老師的Seminar ,其實我根本想不起來老師那一次的題目是什麼了,大概是某些實驗方法之類的吧,老師依例是講英文的。專題討論結束的發問時間,隔壁研究室的學姐問了老師問題,大意是實驗很容易失敗,花了時間卻一無所得。但老師的回答我永遠都記得,老師說「實驗失敗並不是失敗,其實不會有實驗是失敗的,you can always learn something. (你永遠能學到某些事情)」其實大部分上課的內容我都忘光了,但老師那時候回答學姐問題的堅定口吻和風采,我都一直記得。所以,在這裡,就算不如意也好,生活不順利也好,我總告訴自己說,I can always learn something。


Alanis Morissette 的You Learn 就是在講這樣的事。其實關於Alanis Morissette ,除了她嘴巴很大之外,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並不是一個關心藝人八卦,對新聞如數家珍的人,沒辦法講出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新聞。就像大家都知道的,她一開始是以搖滾怒女的形象出道的,光她的處女作「Jagged Little Pill (小碎藥丸)」就賣超過三千萬張,加一加其他專輯,全部賣了四千萬張以上。有些人會說什麼她是女性主義藝人,我是不太懂女性主義藝人士在說什麼,但我不認為唱一些像「You ought to know 」的歌就能叫做女性主義(不過我倒是知道,另一個也被稱做女性主義藝人的Meredith Brooks 的歌「Bitch 」常常被誤會是Alanis唱的。順道一提,我覺得Bitch 離女性主義又更遠了)。關於Alanis ,我知道的就只有這樣吧。


然而她是我喜歡的前幾個藝人,不管是在時間上還是在量上面都是。我聽音樂開始的不算早,聽英文歌又更晚了,大概是高中才開始聽的,而Alanis 是我開始聽英文歌的前兩個藝人之一(我已經記不起來第一個是她,還是Brain Adams 了),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念高中的時候,我是對著歌詞本,一個一個查著那些我不會的,像是perverted (出自You ought to know )之類的字。剛開始的時候,我著迷的是她的搖滾形象,還有她放蕩又憤怒,目中無人自由自在的唱腔。她的唱腔真的很獨樹一格,我永遠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可以把某些歌唱的那麼破格(這個詞在這邊完全沒有貶意,聽過她的歌就知道了)。以前高中的時候,週末超視有一個現場演唱節目,好像是叫Super Live 吧,有請到CiaCia 老師何欣穗來唱,其中就有翻唱You ought to know ,真的是聽得我心都碎了,好好一首歌怎麼會變這樣。不過,我沒有說CiaCia 老師不好的意思,我只是想說Alanis 那種憤怒又破格的唱腔,別人是學不來的。


除了她的搖滾形象以外,我必須要承認,在我還是高中的時候,有些歌的意境我是聽不懂的,You Learn 就是其中一條,聽了一陣子之後她剛好出的第二張專輯裡的Thank You 更是。就像第二張專輯裡的介紹,Alanis在去過印度之後生了一場大病,心態得到了很多不一樣的轉變,老實說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轉變什麼,對於她心境的轉折我真的一點都聽不懂。所以著迷她搖滾怒女形象的我,對於那時候買的第二張專輯並不是很愛。


然而,十多年過去了,她不再是搖滾怒女,我也變得不那麼生氣了;對於搖滾我不再那麼執著,不再有那種一定要搖滾的想法了。在Jagged Little Pill 出版過後的十年,2005,她出了一張Jagged Little Pill Acoustic ,這張其實就是把Jagged Little Pill 裡的曲目重新編成不插電再唱過一次,我那時完全覺得是騙錢之舉,不過我還是中招有買(......)。那時候在聽,我只是覺得好聽而已,後來出國的時候也只是隨手把檔案轉了帶過來,反正硬碟也不會因為多放了幾首歌變比較重。


而我忽然聽懂了Jagged Little Pill Acoustic 在玩什麼遊戲,我忽然了解,除了撈錢以外,Alanis 到底想告訴我們什麼,十年的歲月確實是會改變一個人的,而那樣的改變在Jagged Little Pill Acoustic 裡面聽得到。比較Jagged Little Pill 和Jagged Little Pill Acoustic ,就可以知道Alanis在歌詞以外想要告訴我們什麼。然後這條You Learn 也是,就先不要管精選集了,光是Jagged Little Pill 和Jagged Little Pill Acoustic 以及MTV unplugged,我就至少有了三個版本的You Learn ,然後身為迷弟的我必須要說,三個版本的感覺聽起來全部不一樣。這條原來聽不懂的歌,隨著我學了很多不是在課堂裡教的事,它想傳達的事情也一再一再清楚了起來,然後它變成我沒事就會放著出來回味一下的歌。那些難忘的,那些悲傷的,那些快樂的,所有的笑和所有流過的淚都會過去,會消失在時間的流逝中,就連當初最重視的某些事情也被拋棄在虛無裡。我們看似一無所獲,好像到最後除了疲憊和難過以外就一無所有。不是,不是這樣,就算最後好像是在原地踏步,就算不小心又滿身傷口的回到原地,我們仍然會學到某些東西;然後我們會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自己;就像她說的,哪天似乎又回到了原點,那個原點其實也早已不是原點。


是我年歲漸長嗎?還是我自以為是,所以才會覺得自己學到、聽懂了某些東西?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在聽著Alanis 唱著You cry you learn, you lose you learn 的時候,某個部分的自己似乎獲得了救贖。


希望大家都可以從生活中學到某些東西。


Ooh, ooh, ooh...

I, recommend getting your heart trampled on to anyone, yeah
我,建議你將你的心交給任何一個人蹂躪
I, recommend walking around naked in your living room, yeah
我,建議你裸身走過你的客廳

Swallow it down (what a jagged little pill)
吞下它吧(這是怎樣的小碎藥丸)
It feels so good (swimming in your stomach)
這感覺如此的美好(在你的胃裡游泳)
Wait until the dust settles
等待塵埃落定

You live you learn
你活著,你學到了一點
You love you learn
你愛,你學到了一點
You cry you learn
你哭泣,你學到了一點
You lose you learn
你失敗,你學到了一點
You bleed you learn
你流血,你學到了一點
You scream you learn
你尖叫,你學到了一點

I, recommend biting off more than you can chew to anyone
我,建議你面對任何人都要比自己能忍受的更咬緊牙關
I certainly do
我當然也是這樣
I, recommend sticking your foot in your mouth at any time
我,建議你將你的腳放在你的嘴裡,就隨便找個時間吧
Feel free
放輕鬆

Throw it down (the caution blocks you from the wind)
丟掉它(謹慎會使連風都能擋住你)
Hold it up (to the rays)
忍受它(直到有光明)
You wait and see when the smoke clears
等待,然後看雲淡風輕

You live you learn
你活著,你學到了一點
You love you learn
你愛,你學到了一點
You cry you learn
你哭泣,你學到了一點
You lose you learn
你失敗,你學到了一點
You bleed you learn
你流血,你學到了一點
You scream you learn
你尖叫,你學到了一點

I, I, oh, oh

Wear it out (the way a three-year-old would do)
弄爛它(像三歲小孩一樣)
Melt it down (you're gonna have to eventually, anyway)
熔化它 (無論如何你終將如此)
The fire trucks are coming up around the bend
消防車正駛過轉角

You live you learn
你活著,你學到了一點
You love you learn
你愛,你學到了一點
You cry you learn
你哭泣,你學到了一點
You lose you learn
你失敗,你學到了一點
You bleed you learn
你流血,你學到了一點
You scream you learn
你尖叫,你學到了一點


You grieve you learn
你悲傷,你學到了一點
You choke you learn
你壓抑,你學到了一點
You laugh you learn
你歡笑,你學到了一點
You choose you learn
你選擇,你學到了一點
You pray you learn
你祈禱,你學到了一點
You ask you learn
你問,你學到了一點
You live you learn
而你活著,然後你又學到了一點


 






 


最初的錄音室版本,雖然這是專輯裡面比較唱得不破格不憤怒的幾條歌,但仔細聽的話仍然可以聽得出來她唱腔裡的機車感。









MTV unplugged裡的版本,算是三個有發專輯的版本之二吧。能聽得出來她的轉變嗎?














這兩場可以看到Alanis以前常有的現場風格,就是抽搐。我從高中的時候看MTV台就發現她是一個很愛抽搐的人,有了Youtube之後看她的Live發現抽搐根本就是她的一種風格了。不過You Learn的現場值得一看的還有最後面,我不得不說Alanis的耳石真的很好,一定不太會暈車。









其實還真想把Youtube上面的Live都放上來,不過光是You Learn,Youtube上面就有太多的版本,受限於網路速度我根本不可能全部放上來。這場是在日本,畫質算很好的,但她還是抽搐了。啊,不是,我是要說,其實看她的現場,會覺得她是一個很享受表演的人,整個人非常的放鬆和自在。喜歡看她現場的其實可以去Youtube上面找,有數不盡的版本可以看,可以看她從搖滾怒女變搖滾大嬸。









另外,為了避免大家以為我說她唱腔很破格是貶意,同場加映一場All I Really Want,感受一下她破格又憤怒的唱腔吧。


1 則留言:

  1. 最近開車時聽到電台播放我高中時第一次聽到的You learn,高中時只記得她獨特的嗓音與簡單的那幾句 ...現在經過了十多年,再次回味這首歌....真的覺得你的文寫的太貼切了~

    版主回覆:(02/08/2010 05:01:44 AM)


    謝謝你的回應,有些歌真的聽懂是需要歲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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