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之其一)

於是我看著他的臉，訕訕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在認識她以前，我們可以那樣愉快的交談。都是講些什麼呢？我卻怎樣也想不起來。

她的出現，讓我們兩個像是被綁上線的砝碼，激烈的繞著她為中心旋轉。在她消失之後，我們的中間的線也跟著一起斷了。於是就像所有做圓周運動的物體一樣，牽繫的張力一消失，就會狠狠沿著切線加速度飛往不同的兩個方向。

到底要說些什麼呢？我知道我們之間的生疏其實已經像斟得太滿的杯子，任何一句不恰當的話滴進去都會讓生疏從彼此都隱藏著的現實裡滴到再也不能否認的表面。

說些什麼好呢？說些什麼好呢？或許早該要習慣，這個已經是不可避免的結局。

我想破了頭，卻仍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我想起了以前地海巫師裡面看到的一句話「欲聆聽必先靜默」。

所以我再也不擔心，放肆的沉默了起來。
然而他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