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吧，桑椹

又到了桑椹的季節。前陣子阮囝看到路邊飲料店的桑椹照片和我說是葡萄。我說「彼是鹽桑仔。」但他很堅持說不是，跟我說那是葡萄。我想了想不能怪他，畢竟他沒看過實物不知道大小。想說如果看到攤子有在賣就買個一盒回家給他看順便大家吃一下，不過也都沒看到。

結果在週末去剪頭髮的時候居然在某處附近的路上發現一棵野桑樹。會說他是野桑樹是因為他就長在某個鐵皮牆和人行道的夾縫中。長得歪七扭八，但居然結果了。我會發現是因為路上就有掉下來的桑椹，樹上也還結著。我找了地上一顆還沒被人踩到也還沒爛掉的桑椹小心翼翼的握在手裡(因為怕壓壞)一直到我剪完頭髮，然後帶回家給阮囝看。

可是阮囝居然愛面子很堅持不看。後來終於偷偷來瞄了一眼，總算承認桑椹不是一種葡萄。於是我就在想要怎麼處分這顆桑椹。要吃掉也不是不行，問題是只有一顆總覺得不過癮。而且在路上也不知道多久了，就算洗洗吃掉也不知道會不會拉肚子。後來想想那棵桑樹明顯不是人種的，總不可能有人會阡插桑樹在那麼怪的地方，怎麼看都是自己長出來的。這表示桑樹是可以用種子繁殖的。

但我吃過那麼多顆桑椹卻從來不知道桑椹有種子。於是我google了一下，結果還真的有。我找到的是「2012桑樹（桑椹）Morus alba 種子盆栽」(原網址在Xuite，預計在2023/8月失效)。於是剛剛在桑椹即將失水扁掉的狀況下趕快洗一洗。在打死了六七隻想叮我的蚊子的同時把洗出來的七粒桑椹種子種在小小的花盆裡面。

我最開始知道桑椹是因為我幼稚園裡面有一棵大桑樹，老師總會分我們吃上面結的桑椹果。那時候覺得桑椹酸酸甜甜也太好吃。後來在搬到現在的老家以後，發現隔壁幾棟鄰居的院子裡也有一棵桑樹。桑樹的枝條總會旋枝出牆圍，然後我和我妹都會跑去偷拔跑到牆外的桑椹來偷吃。雖然每次也只有一兩顆，但總覺得超好吃。小學的時候自然課要養蠶，桑葉臨時不夠我也會去偷拔牆外的桑葉來餵蠶寶寶。(主力還是合作社買的桑葉，不然實在太不好意思了)那時候我覺得全世界我最喜歡的植物就是桑樹了。

後來鄰居搬走，房子易手。新主人把院子改成了停車場，那棵桑樹當然也就只能成追憶了。現在該處已經成了某個餐廳的店面，我回老家偶爾會去吃，但我總會想到那棵桑椹樹。鄰居搬走以後，年歲稍大的我曾經嘗試自己種過桑樹，有印象的至少有兩次。一次忘記是國小高年級還是國中，一次是要去宏都拉斯當志工前忘記是前半年還是前一年。

但兩次都失敗，我想是我家的陽光不夠的關係。畢竟我家在一樓，一天能照到陽光的時間大概只有正中午的那一兩個小時。雖然說阮囝出生之後我已經覺得時常澆水這件事情挺浪費時間，想說要減少自己的植物。但想到小時候曾經那麼喜歡桑樹，就忍不住再次嘗試把這顆路上撿的桑椹拿去種種看。我已經不住老家了，現在的環境大約是個半日照，如果桑椹種子真的有發芽，不知道後續種起來會不會成功。只是啊，不曉得現在的小學生還要養蠶寶寶嗎？